您现在的位置:
发布时间:2022-04-30 06:45:53
正午时分.柏斯,乱蓬蓬的胡子,扎着一条硬挺挺的鲨鱼皮围单,站在他那只熔炉和铁砧中间.铁砧放在一块镶铁的木头上,他一只手拿着一根矛尖放在火里,另一只手拿着他的熔炉吹火筒.这时,亚哈船长手里拿着一只象是生了锈的小皮袋,走了过来.在离开熔炉一小段的地方,心事重重的亚哈停了下来,一直不开口,待到柏斯打火里拿出那块铁器,开始在铁砧上砰砰地锤打起来......那块红铁发出阵阵密集的.迸舞的火星,有些火星直窜到亚哈身边,他这才开起口来.
"这些可是你的海燕,柏斯?它们老是跟着你在飞;这些也都是好兆头的鸟儿,不过,并不是对人人都是好兆头;......你瞧,它们烧伤了;可是你......你却一点也不烫伤,活在它们中间."
"因为我已经浑身都烧焦了,亚哈船长,"柏斯说,倚着锤子休息一会;"我已是烧焦的过来人喽;你要烧了个疤,可也不容易呢."
"好啦,好啦,别再说啦.你这种畏畏缩缩的声音,叫我听来,实在太平稳.太神志清醒了.我自己是没有至乐的,所以我听到别人那种并不发狂的一切,实在不耐烦.你应该发狂才好,铁匠;你说说看,你为什么不发狂?你不发狂又怎么受得了?是不是上天还在憎恨你,所以你才不会发狂?......你在干什么活儿?"
"在焊一只旧矛头,先生,这只矛头尽是缝缝和疤疤."
"它经过了这样猛烈的使用后,你还能把它再修得完全光光坦坦么,铁匠?"
"我想是可以的,先生."
"铁匠呀,我想不管多硬的铁,你简直都无法把什么缝缝和疤疤都修得很光坦吧?"
"不,先生,我想我是办得到的;除了一样东西,所有的缝缝和疤疤都能修得很光坦."
"那么,听着,"亚哈叫道,热情地走上前去,双手搭在柏斯肩上;"你瞧......喏......铁匠,象这种缝缝你可修得光坦?"一只手朝自己那皱结的额头一划;"如果你干得了,铁匠,我真巴不得就把我的头搁在你这铁砧上,让我的额头尝一尝你这最重的锤子的滋味.回答呀!这种缝缝你可修得光坦?"
"啊!就是这一样东西!先生,我刚才不是说过除了一样东西吗?"
"不错,铁匠,就是这一样东西;是呀,老朋友肌阵挛癫痫治疗,这是不光坦的,你虽然只看到它是长在我这地方的皮肉上,可它却直钻通到我的头盖骨......全都是皱褶呀!可是,说正经的;今天别再打什么矛尖和标枪啦.你瞧!"皮袋里叮当作响,仿佛那里面装满许多金币."我也要打一根标枪;要打一根无数的恶魔都折不断的标枪;柏斯,打得它一戳进鲸身,就象是长在鲸身上的鳍骨那般.材料就在这里,"他把袋口朝铁砧一抖."你瞧,铁匠,这些都是我搜集来的骏马蹄铁的钉头钉脑."
"马蹄铁的钉头钉脑,先生?亚哈船长,这么说来,你这些东西,真是我们铁匠从来没有打过的最好最硬的材料."